《禁宫秘史:那些被史书屏蔽的吐槽》转载请注明来源:新黄易天地xhytd.cc
我生在乱世,记得小时候总被奶娘抱在怀里,隔着窗棂看父亲跨马出征。建安二十四年的春天格外燥热,汉中传来的马蹄声震得成都城砖都在发颤。那年我十二岁,躲在宫墙后头偷看父亲穿着金甲归来,甲胄上沾着血水和汗渍,在阳光下泛着刺眼的光。他下马时踉跄了一下,我这才发现他左臂的绷带渗着暗红。马弁要搀他,被他甩开手骂了句"老子还能骑马斩夏侯",声音却虚得像是从棉絮里挤出来的。后来医官说箭毒入骨,父亲躺在床上教我认舆图,手指点在定军山时直打颤,把羊皮地图戳出个窟窿。
"阿斗过来。"父亲用没受伤的手招我,掌心还带着铁锈味。我被他按着肩膀转向文武百官时,能感觉到他手指在发抖。那是我第一次站在章武殿前,青石砖烫得脚底板发麻,父亲的声音在耳边隆隆作响:"这江山,将来都是你的。"我仰头看见他下巴上新添的刀疤,像条蜈蚣趴在胡须里。身后黄门突然撞翻了铜鹤灯台,火苗窜上帷幔的瞬间,赵云将军的披风已经卷着火团甩出殿外。我缩在父亲袍角下,闻到他身上混着血腥的汗味,突然想起前日猎场里濒死的麋鹿。
建兴元年的雨下得特别急。我跪在灵堂里,白幡被穿堂风吹得哗哗响。孔明先生的手按在我肩上,能摸到他掌心的茧子。先帝驾崩前把我托付给丞相时,我缩在龙床脚不敢哭出声。父亲的手已经瘦成枯枝,却还死死攥着我的手腕,指甲掐进肉里:"听丞相的话...听丞相的..."我拼命点头,眼泪砸在锦被上洇出深色痕迹。那天夜里丞相提着灯笼教我读《出师表》,烛火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,投在屏风上像是要撑破整个宫殿。"陛下可知先帝为何要三顾茅庐?"他忽然问。我攥着竹简摇头,看见他眼角细纹里蓄着泪光。窗外雨打芭蕉的声音突然大起来,淹没了他的后半句话。
头几年上朝总犯困。蒋琬他们奏事的声音像夏日的蝉鸣,嗡嗡地在殿梁上盘旋。有次议到南中叛乱,我脱口问要不要把荔枝树都砍了——去年孟获送来的荔枝蜜特别甜。殿内突然安静得能听见香炉灰落下的声音,董允的笏板啪嗒掉在地上。丞相轻咳一声,说陛下仁德,平叛当以攻心为上。散朝后他带我去校场,让我试着拉开先帝的牛角弓,弓弦勒得虎口生疼也没能拉开半寸。夕阳把我们的影子投在箭垛上,丞相忽然说:"先帝当年在长坂坡,就是用这张弓射断了曹纯的将旗。"我摸着弓臂上的裂痕,突然觉得掌心发烫。
建兴五年的冬天特别冷。我裹着狐裘看丞相在雪地里排演八阵图,鹅毛大雪落在他肩头也不掸。侍卫们冻得直跺脚,丞相却把积雪踩得咯吱作响,玄色大氅上结满冰晶。他突然转身问我:"陛下可知当年赤壁之战,先帝如何在江上脱险?"我摇头,他抓起把雪揉成团掷向空中:"靠的就是这漫天飞雪。"那天他教我画地形图,朱笔点在陇右时晕开一团红渍,像未干的血。炉火将熄时,丞相从袖中掏出块烤得焦黑的麦饼,掰了半块给我。咬下去才发现是陈粮,粗粝得划嗓子。
第一次北伐那年我总梦见长安。朱雀大街的槐花香飘进成都,醒来枕巾都是湿的。李严送来战报那天,我正在后苑斗蛐蛐。竹筒里装着陇右的麦穗,说是上邽城外三十里收的。我捏着麦粒问丞相何时能去长安看牡丹,他沉默片刻,说等收了麦子就启程。后来街亭败讯传来,我躲在寝殿三天没上朝,听见赵云在门外叹气,铠甲鳞片蹭着门框沙沙响。第四天清晨丞相跪在阶前,鬓角沾着晨露说要自贬三级。我盯着他官帽上磨破的锦缎边,突然想起父亲临终前说过,季汉的朝堂是靠无数个窟窿补丁撑起来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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