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守阁地牢的青铜门在身后闭合时，林羽手中还紧握着从阵眼处拾得的半块刻纹玉简。玉简上"红尘劫数"四字泛着微光，与他腕间玄清门弟子令牌隐隐共鸣——那是师父玄清子在他临行前亲手系上的，说是可避凡世浊气，此刻却在江城的霓虹里泛起细碎金芒，似在警示什么。
江北国际机场的安检仪发出刺耳警报时，林羽正攥着手机反复研究登机牌上的"36l"究竟是哪片云彩。他遵照师父教诲"入世随俗"，特意换下青衫换了身浅灰运动服，却忘了把腰间装灵丹的葫芦塞进背包。
"先生，请配合检查。"清甜女声在耳畔响起，带着机场空调特有的冷香。林羽抬头便见位身着天蓝色制服的空姐，发间丝巾蝴蝶结打得端端正正，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。她指尖轻点着安检仪上葫芦的轮廓，唇角含笑："里面装的是饮料吗？"
"是...养气丹。"林羽慌忙解下葫芦，忽然想起凡人不能服用修士丹药，耳尖发烫地改口，"是、是自制中药丸。"周围旅客闻言纷纷侧目，空姐却掩唇轻笑，眼尾梨涡浅现："我叫苏晴，是这趟航班的乘务长。先生若是第一次坐飞机，待会起飞时可以找我要杯温水。"她递过登机牌时，指尖不经意划过他掌心的茧子——那是握剑二十年磨出的薄茧，在凡人眼中却像常年劳作的印记。
航班在暴雨中颠簸时，林羽正透过舷窗看机翼上的闪电。忽然前排传来婴儿的啼哭，年轻母亲急得直抹泪："发烧了，退烧药在托运的行李里..."舱内灯光忽明忽暗，苏晴的身影在摇晃的过道里稳如游鱼，刚要开口，却见灰衣少年已蹲在座椅旁。
"让我看看。"林羽指尖轻触婴儿额头，掌心泛起淡淡青光——玄清门基础医术"悬丝探脉"的简化版。婴儿滚烫的皮肤下，他"看"见几缕黑色浊气顺着血管游走，分明是寒湿入体。从帆布包里摸出个小玉瓶，倒出颗拇指大的蜜丸："温水化开，半颗就好。"
苏晴端着温水回来时，正撞见少年仰头灌下自己保温杯里的凉茶，喉结在单薄的衣领下滚动。婴儿已在母亲怀里睡熟，额头的热意退了大半。她忽然注意到少年盯着座椅后背小电视的模样——屏幕里正播着江城新闻，"市中心写字楼惊现诡火，消防队员离奇昏迷"的标题下，闪过栋玻璃幕墙上浮着黑色纹路的大厦。
暴雨在午夜时分转为细雨，林羽站在"华氏集团"楼下，望着玻璃幕墙上扭曲的光影皱眉。腕间令牌的金芒此刻凝成细针，直指顶楼董事长办公室。他想起在机场分别时，苏晴塞给他的纸条上刚劲的字迹："若遇麻烦，找18楼法务部周警官，她是我表姐。"
顶楼传来玻璃爆裂声的瞬间，林羽已踏碎消防通道的铁门。办公室内，穿香奈儿套装的女人正将文件往保险箱里塞，金色卷发被气浪掀得乱飞——正是新闻里说的华氏总裁华敏。她身后的落地窗上，九道黑色火舌正顺着窗缝爬动，每道火舌都幻化成扭曲的人脸。
"站到我身后！"林羽甩出腰间葫芦，咬破指尖在丹瓶上画了道引气符。养气丹遇血化作青色雾霭，在两人周身结成水幕。火舌触到水幕的瞬间发出尖啸，办公室里的温度骤降，华敏忽然注意到少年袖口露出的手腕上，不知何时浮现出淡金色的咒文。
"这些是...阴火？"她曾在父亲的古籍里见过类似记载，此刻却顾不上惊讶，从抽屉里摸出把银制手枪，"它们冲保险箱来的！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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