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该取什么名字才好呢,你可是我独一无二的孩子,名字也一定要有特别的寓意才行。”
时间线在若干年前,这个时候的森还能自由地出现在,而不是因为力量被削弱而终日沉睡。这是他的表情十分的愉悦,虽然他的话语听上去像是对一个小孩子说的,但他的身边并没有类似的存在,只有手掌上不大不小的光团,明明灭灭,像是生命也不像是生命。
“实际上也不应该由我来给你取名字啊,毕竟找到收养你的人类之后,说不定就会有个新的名字。”森自言自语了一会,稍微露出了一点忧愁后又变得放松,“不过还是希望能亲自取个名字,不过取什么名字好呢?”
一边思索着这个问题,森离开了心脏前往外界,然后立刻感觉到了明显的温度差,他抬头看着眼前纯白无垢的世界,在雪花落到自己脸上才恍惚回神,“原来已经冬天了呀,一直待在暖洋洋的森罗万象,将真正的季节都忘记了。”
“白色……”看着雪花,森沉思了一会,“不如就叫小白?算了,又不是什么猫猫狗狗的名字,那么,有什么跟纯白无效之类有关的名字吗……雪,小雪?不行不行,那不就跟二十四气节重命名了。不如就合起来吧,叫白雪好了,非常有童话气息,将来一定是个人见人爱的小公主!”
只是现在还没有身体,就好像只是一个新生的灵魂,需要容纳它的载体,然而已经有灵魂的是不行的,森现在需要的是逝去不久的生命,尽管没有期望着谁死去,但他也希望能尽快找到合适的容器。
……
“可怜的孩子,在这么冷的天气被遗弃,做父母的也太狠心了。好了,已经没有事了,现在就跟我进去吧。”
最后森还是找到了容器,躲在一边看着孩子被带走,尽管他本人也希望能看着她长大,可遗憾的是他并不能在外界待太久,不过终有一天她会回来的,不管是因为什么她一定会回到森罗万象,以人类的身份,也以同类的身份。
“这样一来,森罗万象才是真正的森罗万象。”只不过,那个名字真的只有森自己记得了,这个孩子有了新的名字,在她六岁的时候被收养了,无忧无虑地长大成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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茜洛留意那个人很久了,从她早上到校的时候就站在那里,感觉不像学校的学生或者相关人员,但如果是普通的社会青年,那他又是怎么进来的,进来一动不动地站在这里又是想干什么。
“你在看什么,茜洛。”有人拍了一下茜洛的肩膀,问道:“看你一动不动地在这里站大半天了,发生什么有趣的事情了吗?”
“那个,没什么,刚刚在发呆而已,哈哈……”茜洛瞟了一眼楼顶上站着的身影,还站在那里,可眼前的人顺着她的视线看来看去也没觉得哪里不对劲——看不见呢,其他人。
活了那么久茜洛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怪事,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隐约有些躁动的兴奋,这大概是所有青春期少年少女都有的错觉,觉得自己是特殊的,是被选中的人——产生这种想法的时候一般不会想太多,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年少轻狂。
——如果放学之后还在的话,要去看看吗?
遗憾的是那个人在下午活动课的时候就不见了,为此茜洛还小小地失落了那么一会,只是这份失落感还没持续太长时间,就在再次见到那个人的时候彻底消失了——在什么地方再次遇到都不奇怪,可当对方大摇大摆地坐在自己家的沙发上那就很惊悚了。
“为什么你会在这里啊!”茜洛指着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人,不由自主地喊了出来。
“茜洛在说什么,有客人来了吗?”最先作出反应的是在厨房的一个女人,围着围裙拿着锅铲,似乎是在炒菜,她探出半个身子,看了周围一圈,最后说道:“别玩了,快要吃饭了放下东西过来帮忙。”
“啊?哦,知道了,妈妈。”茜洛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别人似乎看不见他,只是这么留在这里她也不放心,纠结了一会还是做出了决定,借着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,拉着对方的手就拽回了房间,“给我过来!”
奇怪的是这个人一直都没有出声,更没有挣扎,只是用一种探究的目光盯着茜洛,任由她把自己拽回房间,漫不经心地开口,“在学校的时候你就一直盯着我在看了,怎么现在我来了你却好像生气了?”
“当然会生气啊,你是什么人,干嘛擅自跑到别人家里来!”茜洛关上房门就立刻推开他,警惕的模样让人不合时宜地想到那些炸毛的小动物,特别是猫咪。
“我的名字叫流渊,你呢?”
“凌茜洛……”茜洛愣了一会报出自己的名字,随即又反应过来,瞪了他一眼,“不对!现在不是自我介绍的时候,你到底是什么人,来这里有什么目的!”
“不知道呢,看见你之后不自觉就跟着你回来了,”流渊轻浮地笑了笑,“不过你放心好了,我没有要伤害你,或者你家人的意思,大概在弄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之后就会走了。”
“你想知道什么?”茜洛狐疑地开口。
“关于你的事,我全部都想知道。”流渊笑得爽朗,却让人很想揍他一拳。茜洛沉默了两秒,然后抄起身上的背包就砸过去,“变态!流氓!滚出去!”
最后流渊当然没有就这样离开,反而像个真正的流氓变态一样整天跟在茜洛身边,仗着其他人看不见他无时无刻在刷存在感,可惜的是茜洛尽管气愤,却也无可奈何,再怎么不乐意也听他说了很多事情。
关于他自己的存在,经历,还有那个经常被他提到的,名为森罗万象的地方,想起什么就说什么,肆意得很。其实在茜洛听到他将那些事情的时候并没有立刻相信,特别是那句——人类是我们的创造者,夸张点来说他们是神一样的存在,不过更通俗的说法是,父亲和母亲。
茜洛完全无法接受自己有这么一个奇怪的“儿子”。
但不管怎么样,随着流渊说得越多,待在她身边的时间越长,茜洛不由自主地对森罗万象产生了兴趣。不如说她从一开始就很好奇,也问过流渊为什么会是自己,会是她能看见他,可最后只能得到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。
“谁知道呢,有的人从一开始就与众不同,这些都与自身的意识无关,我也不是很清楚,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命运?”茜洛记得流渊说这些话的时候虽然在笑,可眼里却酝酿着更多她无法读懂的东西。
“茜洛是特别的,”流渊说着,冲她露出了干净而爽朗的笑容,“不仅是对我们,更是对我来说最特别最重要的人,我喜欢你哦。”
“哼!花言巧语,我才不会相信你呢!”
——是真的真的,一个字都没有相信。
这种既平凡又特殊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,当茜洛已经习惯流渊的存在时,他却要离开了。提出这件事的时候茜洛正处在期末的备考阶段,流渊在一旁看着她复习,在安静的夏夜里,说道:“茜洛,我要回去了。”
“欸?”闻言,茜洛有一瞬间的错愕,就那样看着他,确定那不是开玩笑之后,抿其唇瓣把头撇开,“走吧走吧,你本来就不属于这里,离别这种事我早就做好心理准备了,况且你缠了我这么久,成绩都退步了不少,老师都差点要来家访了……”
“是吗,原来我被你这样嫌弃吗,”流渊笑了两声,轻手轻脚地走到她身旁,伸出手将她的脸转了回来,“松口,嘴唇都要咬破了。”
“擅自闯入别人的生活又自顾自地离开,你太过分了,我讨厌你。”茜洛一开口声音里就带上了十分委屈的哭腔,可脸上依旧摆出一副毫无威慑的“凶狠”模样,明明连眼前人的脸都要看不清了,却还是这样倔强。
“虽然讨厌我的人有很多,不过听见茜洛这么说,就不能像以前一样一笑而过了,”慢慢俯下身,流渊看到自己的脸在茜洛的眼眸里逐渐放大,压低了嗓音,宛如情人间的低语,“因为我很喜欢你。”
为此还做了很多以前根本想都没有想过的事情,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很不可思议,但是,这种感觉并不讨厌。
“……”如果现在茜洛能说话肯定会骂他渣男,撩了就跑的渣男,明明要走了还占尽便宜,怎么会有那么过分的人啊。
“我还能再见到你吗?”许久,茜洛终于被放开了,眼角带着嫣红,语气不由自主有些期待,“或者说,我能去找你吗,很快就要放假了,我……!”
“这种事我也无法保证,但我可以百分百的确定,茜洛不能来我这边,绝对不行。”最后流渊揉了揉她的脑袋,“森罗万象不适合你,更重要的是……”如果你真的来了,我可能再也不会让你离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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