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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老太太抬起手，轻轻拭去脸上的泪水，悲伤的情绪并不剧烈，但是任谁看了她的双眼，都能感受到悲痛。
“好像是好了吧，但又好像没有完全好，这记忆时好时坏，不过趁着以前的事情都想起来了，你也过来了，那我就想现在说了。”
沈宁晏喉头动了动，他觉得有些难受，但是他想，比他更难受的，是眼前的老太太吧。
“您想说什么？”
沈老太太目光移到了一旁柱子上，那里绑着两只用草编织的蚂蚱，是谢莺时外出买来送给她解闷儿的，不过沈老太太不知道她外出，谢莺时只是骗她说是自己编的。
谢莺时本就是个农家女出生，会这些小玩意儿也不会让沈老太太觉得奇怪。
“你打算在这松安县待多久？”
既然老太太现在都想起来了，那沈宁晏觉得没有说谎的必要。
“或许三个月，最多不过半年。”
“我离京多年，京城发生的事情早已经不清楚，但是我想起你为什么会来这松安县。我知道你的行踪越少人知道越好，但是有些人不知道你的身份，能否放过。”
听着老太太的话语，沈宁晏似乎听出弦外之音，他道：“老太太想说什么？”
沈老太太看向沈宁晏，道：“我想说，莺时那孩子不知道你的身份，她是个好孩子，你能否......别杀她？”
关于谢莺时，虽然沈宁晏的人没有查出什么，但是心中终究还是有一分的怀疑。
他没办法彻底的信任，也没有办法彻底的打消疑心。
“老太太觉得她对你好，就不怕是为了沈家家产的伪装吗？”
“那我也认了。”对于这万贯家财，沈老太太丝毫不眷恋。
“沈家男丁战死沙场为国捐躯，如今这松安县就剩我一个快要死的老婆子，就算莺时的孝顺只是为了钱，老身也认了。你走之后，就让她陪着我吧，你饶她一命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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